“在一个自由市场中,价格即是知识,是沟通信息的信号器。价格不仅仅是资本家赚取利润的一个工具,更是事关物质生产的信息系统,它会在全世界范围内沟通知识并协调复杂的生产过程。”
—— Saifedean Ammous
价格是一个自由市场系统的协作动力来源。每一个决策者都依赖于可得的商品和服务的价格信息来帮助自己做决策,因为价格以自身一个指标反映出了所有已知的市场信息。换句话来说,所有相关信息在压缩之后最终都会在价格上显现出来(你要是更喜欢技术一点的说法,那么,价格系统跟哈希函数一样,是单向的)。
每一次购买和卖出决策,反过来都会影响价格,那么新的价格就携带着这个新的信息回到市场中。有些人可能在 “有效市场假说” 里听过这种说法,虽然这个假说主要说的是市场中的信息是如何在资产的价格(比如股票价格)中显现出来的。
(译者注:总而言之一句话,买入卖出都会影响价格,因此价格的变动就变成了市场供需变动的一个指示器,企业家盯着这个指示器就可以预估自己的生产计划了。当然,因为企业家的生产结果也会反映在价格上,价格于是成为一个系统,成为所有人都向其输送信息、它也不间断携带信息扩散出去的系统。不能动态调整的价格系统是没有意义的。)
货币是度量标准
“货币在整个经济中承担着核心信息功能。作为交换媒介、价值储存工具和记账单位,货币是了解市场状况的关键工具。
“与其说资本主义是一个均衡系统,不如说,它是一个企业家实验的动态领域。那么,货币应成为度量企业家实验结果的标准。”
—— George Gilder
资本主义的本质是在给定的资源及时间约束下,完成资本的高效利用。公司就是实验如何最 “好” 地分配资本的场所,而货币就是衡量 “好” 的标准。赚钱就意味着资本的有效率安排,而亏钱就是资本无效利用的体现。而竞争即是无数独立公司、个人以分立的决策来回应市场需求。
-资本主义很像化学,都是做实验 : ) –
信息是去中心化的
“一个中央计划经济的效率永远无法与自由进出的市场相媲美,因为一个人所知的事情,在整个社会所有成员所知的总和中永远只占很小的一部分。”
—— 哈耶克(Hayek 的 “知识传递难题(Local Knowledge Problem)”)
分立的财产权所构成的经济体因此与散落在社会中的知识之分散性相辅相成。每一个公司都是尝试利用自己所知的知识、创造出最终被证明有效利用了资本的产品和服务(即赚取利润)。
为突出信息的分散性,我引用一下米尔顿弗里德曼(Milton Friedman)讲过的一个说法:“世界上没有哪个人知道怎么造出一支铅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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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材要从树上取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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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砍树就需要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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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造锯子就得有钢。要炼钢就得有铁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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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得有石墨,要从南美洲的一些矿山中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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橡皮擦是用橡胶做的,可能来自热带雨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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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还得有黄色颜料(包装铅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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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些部件组合在一起可能要用到胶水
所以没有中央计划局能成事。这一切全靠价格系统的魔法才能运转。
– Praxeology(“人类行为学”)研究人类行为(译者注:Praxeology 最早在 1890 年由 Alfred Espinas 提出,但广泛为人所知则因为经济学家米塞斯使用这个术语。)-
中央银行与他们悬而未决的数据问题
中央银行自始至终都面临数据问题——就跟所有电子信号处理系统一样,会有数据采集、数据处理和决策上的瓶颈。中央计划经济运转不下去,就是因为计划中心任何时候都无法获得要做出最佳决策所必需的所有知识,想要永远英明更是想都别想。
“知识利用的难点在于,就其整体而言,知识不会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哈耶克
为能高效运营,中央银行不得不每天收集数万亿个数据点,而世界上并不存在收集这么多数据的完美方法。想想每天人们要打多少车,要买多少三明治,要在手机应用内发生多少次支付。
“我们需要相信自己生活在一个可预测、可控制的世界里,所以我们求助于那些信誓旦旦能满足我们的要求、看起来权威可信的人。”——Philip Tetlock
过去我们创造中央银行制度,因为我们希望这个世界能 “更有秩序”,我们希望相信有人掌控着一切。可是即便我们能完美地收集数据,也很难给这个复杂的、混乱的系统(包含着数十亿个体的决策)归纳出简单的因果关系。虽然确定天气和收成之间的因果关系似乎很容易,但如何能归纳出煎饼需要变化的原因呢?经济学不像自然科学,我们永远受制于样本不足。我们无法在另一个总统执政、另一届央行管理时重演一次互联网泡沫。
这就又提出了一个问题:央行如何度量事件的影响并作出决策呢?有句老话说得好,“度量不出来,你就管理不了”。想要高精度地度量出一公斤的质量都不容易,那么如何能准确地度量出通胀程度呢?(计算 CPI(消费者物价指数)的商品篮子中甚至不包括食品和能源!)(译者注:不知道作者这里说的 CPI 是哪个统计局算的。一般 CPI 计算时都会包括食品和能源的价格;另,根据维基百科,去除食品和能源价格的称 “核心物价变动率”。)
“大事件都是突然冒出来的,在一个本就是不可预测事件(即所谓的 ‘黑天鹅事件’)决定着现实的世界里,做预测可能还是弊大于利的,因为给他人制造了可以预测的幻觉。” —— Carl Richards
Carl 还说,“所谓风险,就是你自信考虑到了所有情形之后还是遗漏了的事物”。 Daniel Kahneman 也对以史为鉴的危险有过著名论断:
“事后诸葛亮,也即解释历史的能力,给了我们一种幻觉,以为世上没有我们的理解力不可穷尽的事物;以为整个世界是有序运转的,即便现状已然失序。这种幻觉乃是在很多领域铸成大错的一大根源。”
这里有一个有用的类比:美联储就像在开车,但是后视镜雾蒙蒙的,前挡风玻璃还模糊不清。那辆车就是整个经济体,那玻璃就是我们的洞见力。那美联储怎么可能开好车呢?是不是还不如让这辆车自己根据路况来调整?
对历史的解释离不开想象力和直觉。所谓 “证据” 的数量是如此之多,你不得不有所挑选。
那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健全货币
“健全货币(Sound Money)等同于科学意义上的诚实:一旦实验结束之后,就不允许改动数据。”
—— Adam Taché
健全货币就是固定尺子的刻度,不让计划当局来操纵度量的结果。
而比特币是健全货币的完美迭代。比特币数量有硬上限,是有原因的:要成为一种精确的度量标准、减少政治攻击风险并鼓励形成投机热潮、化身病毒式营销。
那上限为什么是 2100 万?为什么不是 1 亿?
原因是……这个具体数值压根就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个固定的数量。因为经济活动都是从小规模成长起来的,如果没有一个固定的记账单位来比较价值的话,个体就很难做决定。
至于政治攻击风险,中本聪认为设定一个 “合适” 的通胀率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决定消除人为干预的空间。中本聪两次表示支持固定供给量的言论都支持这个结论:
“随着用户规模的增长,我们这个系统中将不会有人像央行或者联储那样来调整货币供应量。(若要合理调整货币量就)需要有一个受信任的主体来确定货币的价值,因为,就我所知,软件可没有办法知道某个东西在真实世界中的价值。”
TA 还说:
“如果有什么好办法能够让货币供应锚定某种东西,或者如果我们能够信任某个人,给予他主动管理货币供应的权限,这种规则应该早就被编程实现了。”
最后,中本聪假设固定的货币供给上限会创造出投机热潮。
“随着用户数量增加,货币的价格也会上升,这就有可能构成一个正反馈循环:用户增加、价格上升,然后吸引更多试图从升值中获利的用户加入。”
健全货币的含义
比特币是终极的避险资产。随着越来越多人买入比特币及其衍生品,它就会成为事实上的避险资产。
比特币纪元到来之后,比特币会变成价值储存工具、交换媒介以及记账单位,比特币将以前所未有的精确度反映出 “无风险” 收益率,市场参与者据此能够更高效地分配资源。每一个市场参与者(无论是个人投资者还是公司)的 风险承担/风险退出 操作,都会在比特币的价格中显现出来。
最后,当比特币成为计价单位并用在日常交易中,市场参与者可以观察到他们的供应商和客户的实时资金流动(通过他们公开的比特币地址)。这种透明性会让市场超级高效,因为处理信息的办法非常高效。
比特币重塑了资本在经济体中分配的方式,最终将为所有人创造一个更为富足的世界。
来源:以太坊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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